沉默!
还是沉默!
平阳侯府礼堂,曹家一个个族老瞅着在曹襄怀里的翁主曹莹,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本来该是酒席之后,在子时全族夜行,下葬翁主。
可翁主活过来,一个超级大乌龙!
这就罢了,还整出了一个冥婚,还用翁主的牌位和一个卿之子拜堂成亲。
这都不算什么。
族谱里面都写上了!
平阳侯曹襄长女曹莹,年十二
元朔二年春正月乙亥
溺亡
驸马卿子王发,年十六
元朔二年春二月丙子
病亡
“启禀君侯,翁主气脉略弱,但中气十足,已无大碍,只需修养几日,便可无碍!”
听着大医的诊断,整个礼堂内的所有族老,心虽放宽了,可一个个都面色不太好看。
曹襄特意看了一眼这个侯府大医,就差说一句‘拖出去斩了’,但还是停顿了一下道:“这几日细心为莹儿调理身子,若再出错,休怪本侯不念旧情!”
“诺!”大医急忙躬身领命。
“去看一下驸马!”曹襄摆了摆手。
“诺!”大医当即躬身一拜,迅速的退了下去。
曹襄有点头疼!
但该决断的还是得决断。
拿着刻刀,一点一点的刮着族谱上已经写上去的文字,道:“现在有三件事需要速决。”
“第一件,驸马之事既然木已沉舟,再做反复侯府颜面无存,这王发废物也好,人才也罢,既然成为本侯女婿,本侯必然可扶其直上九卿之爵。”
闻言!
众多族老想到今夜种种,忍不住的唏嘘感慨。
“驸马今夜的确令人刮目相看啊!”
“在绝地中尚能自救,若非被许川点破,差点连我们也被唬住!”
“心思的确不凡,既然君侯已有定论,自当遵从!”
曹襄点了点头,便继续道:“第二件,莹儿身为翁主,理当有食邑。”
“汾南三亭再加秦阳亭,为莹儿食邑,取薄赋四千户以资驸马府中。”
“自当由君侯处置!”曹家族老没有反对,食邑之事乃侯府私事,族老不得干预,哪怕是把平阳侯府两万食邑全给翁主那也是侯府的家事。
曹襄点了点头,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,四亭薄赋只是少许钱粮,但第三件事他也很难抉择:“第三件事,平阳县令,怎么办?”
是的,平阳县令!
本来,给王发一个官身,就是他私心作祟,让莹儿更体面一些。
所以他暗箱操作,给河东太守番系举荐了王发,番系本来就受平阳侯府恩惠,再加上驸马是一个将死之人,操作一下让王发成为平阳县令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。
可现在好了,莹儿死而复生,也不能直接把驸马给赐死了,那这平阳县令就难办了。
任命文书,印章,绶带,官服全有了。
但是呢,县令主一方军政,绝非儿戏。
这里面可是错综复杂啊,绝不是成为县令就能万事大吉的。
“君侯,将错就错便是,等陛下怪罪下来再说吧,一个县令而已,陛下还不至于降罪君侯。”
“说的没错,陛下怪罪罢免了便是,无关紧要的事,乃至驸马的才学,年龄,甚至品性都不重要,但是,在决定扶持驸马前必须要确定一件事,驸马和我曹氏是不是一条心呢?”
“这话没错,那王温舒的名声不佳,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的酷吏,得罪的人太多迟早是要出事的,而且,踩着外家上路放在我曹氏此人早死八百回了。”
“有何担忧的,在平阳县,天塌下来也有我曹家顶着,谁来也翻不起大浪!
在平阳县,有没有县令不都一样嘛。
驸马有才能,便让其主持大局为我曹家谋福祉,驸马没有才能,当个吉祥物好了,扶持一个十八等卿爵出来,对我曹家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。”
“枯儿,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少言,曹家只是受蒙阴至此,还是要有敬畏之心,要不然,让天下那么多打破脑袋往上挤的才学之士情以何堪?”
“君侯,总而言之呢,老夫只有一句话,既是侯府驸马,是自己人,平安县的一切都是驸马的!”
曹家族老你一言我一句,全是赞成之声。
“有诸位族老照拂,本侯也算是放心了!”见此,曹襄点了点头,也不再犹豫,吩咐道:“去看看驸马清洗干净了没有。”
驸马?
洗干净没有?
木桶牛奶浴!
还要撒一些菊花花瓣!
这侯府是真奢侈。
“这就是一念地狱一念天堂的感觉?”
王发轻轻的噗了一下水花,牛奶细腻而润滑的水花便在皮肤上流淌,还有花瓣落在了皮肤上。
难以想象,前半个时辰他还在为生死而拼命自救,后半个时辰,他已经躺在了奢华的澡盆里面洗澡了。
而且!
“驸马别动,让奴婢伺候您洗澡就好了。”澡盆旁边,本来要跟着他一起陪葬的侍女见王发要自己洗,急忙细腻的阻止。
天哪!
王发很是别扭的斜眼瞅着服侍自己洗澡的两名侍女,只感觉一阵的羞耻。
他已经明确拒绝了,可这两个侍女还是在他钻进澡盆子之后走进来给他洗澡。
他都是有老婆的人了,这两个侍女还非要伺候他洗澡,难道这平阳侯就不怕他婚内出轨?
“我自己来就行,你们出去吧!”王发很羞耻,关键这两个侍女长的也不赖,他现在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啊!
“恳请驸马收留我们姐妹,侯府规矩森严,虽幸得老天保佑没有死,可若失了此次机会,奴婢二人恐要沦为性奴!”两个侍女顿时跪地求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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