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倒是能,驸马确定要砸?”江风上前一步的回道。
“砸,来都来了!”王发往后退了退。
“诺!”江风没有二话,手起刀落,干脆利落的就把门上挂着的铜锁一刀两断,然后两手按住大门,就推开了两扇大门。
瞅着县衙大院乱糟糟的一片,和他想的差不多。
他是临时起意来县衙的。
而有人见他来县衙,临时通知县衙的县吏无论大小全跑了。
因为跑的着急,文书,杀威棒,甚至连衣服,差服都有散落的院子里到处都是。
可以想象,有人在县衙大院里喊了一嗓子,县吏就乱糟糟的全往外跑,在他出侯府门之前,人跑的干干净净并把大门上了锁。
“你们在门口守着,县衙的县吏,一个都不准放进来。”王发给四名护卫吩咐了一声,便踏入了县衙里面。
而就在王发走进县衙。
衙门门口的酒楼内,一个带着竹皮帽的男子担忧的瞅着酒楼掌柜道:“曹大哥,现在怎么办啊,驸马非但没有走,反而砸开门进去了。”
酒楼掌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:“进去就进去嘛,他还能一把火烧了县衙不成,就算是烧了,左右不过一个县衙,回头我们曹家负责出钱盖。”
“回去吧,让县衙的县吏都散了,就当是今日休沐了,既然他这么着急,那就让他当个孤家寡人好了。”
“这样真的没问题吗,我们可得罪不起驸马啊曹大哥,而且,不能耽搁太久啊,正值春耕!”竹皮帽男子忍不住的担忧询问。
“在平阳县,是龙给我盘着,是虎给我趴着,想出风头,那就看看他的翅膀够不够多,来多少我斩掉他多少。”
酒楼掌柜的冷哼一声。
“那……我们就真走了!”竹皮帽男子无奈的转身,带着人从酒楼后门离去。
而此时。
驸马内府。
曹莹正躺在躺椅上,晒着太阳,时不时的抓一把鱼食,投入了池塘之中,池塘中金色的游鱼滋溜的翻滚争抢食。
“翁主,驸马离开西庑之后,径直去了县衙。”曹桃舒轻声的回道:“不过驸马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,县衙的县吏全跑了,而且县衙也被上锁了。”
曹莹蹙眉一锁,坐起身冷哼一声:“谁干的?”
“曹枯!”曹桃舒回道。
“驸马呢?”曹莹心中顿时一紧,她知道曹氏宗族不会轻易的放权给王发,可她没想到,曹氏宗族竟然这么过分。
“驸马砸开了县衙大门,一个人在县衙里面,不知道在做什么。”曹桃舒回道。
曹莹心中一紧,难以想象,一个刚上任的县令去到县衙里面,没有人欢迎也就罢了,竟然一个县吏都没有,面对空空如也的县衙,那会是何等的慌乱。
“好一个曹枯,连本翁主的夫君也敢欺负?”
“走,去找爹爹,让爹爹好好管管曹枯,他曹枯不过是庶宗之子而已,有什么了不起的,欺负我夫君。”
侯府别苑花园。
曹襄正和河东太守番系在一处凉亭中下围棋,笑谈声不断。
“君侯!”曹弓却突然上前作有事要禀报。
“说吧,番太守是自己人,不必遮掩。”曹襄笑了笑。
“君侯,驸马去了县衙,不过县衙人去楼空,大门也被锁上了,驸马见此,砸开了县衙大门进入其中。”曹弓迅速的禀报道。
曹襄乐呵呵的看向番系道:“太守不要介意,府中丑事,不值一提。”
“哪里哪里。”番系却继续下棋的笑道:“不过吧,看得出来,驸马是想要在平阳县有一番作为,君侯难道不想帮一把?”
“宗族之事算不了什么,若是连这都搞不定,将来能有什么作为。”曹襄冷淡一笑。
“哈哈!”番系敞怀笑道:“君侯眼光果然独到!”
“天下州郡县乡亭里,遍地的宗族,这,可是身为地方官员的必修课啊!”
曹襄笑了笑,不在意的摇头道:“所以,恐怕接下来数年的时间,朝廷对匈奴的重心会放在河南地,至于东边,恐怕会陷入防守空虚的状态。”
番系极为凝重的问道:“君侯所指的防守空虚是?”
曹襄担忧回道:“防而不守,诱敌深入,一举歼灭。”
……
平阳县衙。
下午三点,安静的落针可闻,王发一个人在县衙里面转悠。
“看得出来,县衙的人是被突然叫走的。”看着还没有干的墨迹,王发无语的摇头。
就在主薄的办公桌上,放着一个还没有写完的竹简。
上面写着‘二年春二月戊寅,汾南乡耕种八千亩粟米,汾怀乡耕种八千五百亩粟’
就写了开头,剩下的一个米字因为主薄安宏慌乱,后腿跑的有点远了,糊出了三四个竹简。
春二月,元朔二年第五个月。
汉承秦制,汉初历法用的是颛顼历,冬十月为正月,即在冬十月便进入下一年,以春正月为正月,是在太初历之后,也就是汉武帝太初元年改革的太初历法,才是贯用后世的农历。
春二月戊寅,按照太初历来说,就是二月初二。
目前,平阳县处于春耕农忙之际!
“驸马,要不属下带人去把县衙的县吏全部抓回来。”江风看着这凄惨的县衙,忍不住的提议。
走南闯北多年,这是他见过最惨的县令上任了。
即便是很多地方有地方宗族豪门掣肘,可县衙的县吏集体玩失踪,也是头一次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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